知名学者系列讲座:罗志田谈“辩证的进化:后五四时代关于世界文化的辩论”

发布时间:2017-05-26浏览次数:15

  

55日下午,四川大学文科杰出教授罗志田在人文楼5303学术报告厅作了题为“辩证的进化:后五四时代关于世界文化的辩论”的讲座。本场讲座由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资深研究员杨国强教授主持。

讲座伊始,罗志田教授坦言此次的讲座内容与他近年来对于梁漱溟的系列研究有着紧密联系。在他看来,梁漱溟身上有诸多被后来研究者定义的“标签”,由这些“标签”形成的问题意识在深化研究的同时,往往也在一定程度上遮蔽了诸多不属于这些“标签”下、但却可能对认识梁漱溟极其重要的面向。对梁漱溟的研究如此,对此一讲座中会提及的、与梁漱溟形成比较的胡适的研究,也同样如此。

接着,罗教授抛出他要在此次讲座中处理的重要问题之一,即梁漱溟和胡适二人对于中国文化的认识到底如何?到底谁更站在中国文化这边?对于这一问题,罗教授在作了简单分析后,更多地转向讨论此一问题背后更大的历史背景:笼罩在这个问题背后的进化论及中西古今之争。

在罗教授看来,进化论有两个显著的面向:其一是将空间理解为时间,新旧之争取代中西之争。梁漱溟、陈寅恪等人都已经注意到这个面向。其二为关照全人类的一元论。在这两个面向下,当原本中国人理解的“天下一统”转为“万国竞争”时,面对着新的世界,中国已然处于“进而不入”的尴尬境地。这种状况,对百年来的中国人,特别是中国的知识分子,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

1920年代梁漱溟和胡适的诸多争论,都在这个恼人的处境笼罩下。梁漱溟与胡适争论看似庞杂,但交锋点在“世界文化是多元的,还是一元的”这个问题上。

梁漱溟在西方文化、中国文化与印度文化的三阶段划分下,认为全世界经过“全盘承受西化”后,就轮到中国文化统治世界,从而给予中国文化以重要位置。不过,这在胡适看来,恰恰触及了他的底线。胡适认为梁漱溟的观点是看似多元实则一元,起码在第一阶段并不没有中国文化任何位置。在中国经过长久的西方文化统治后,否还能恢复中国文化都是一个问题,谈何统治世界。胡适很想西化,但认为西化的同时保留中国文化,他的世界文化理念中包含有中国文化的位置,虽然这一位置并不那么关键。

经过罗教授的分析,那些贴在胡适和梁漱溟身上的“趋新”和“保守”的标签,显然值得怀疑了。不过罗教授并不试图翻转这种标签,而是更细致地转向文化一元论背后隐含的预设,即中西文化是“程度”之分,还是“性质”之别。在作了这样的分析后,显然深化了对于后五四时代关于世界文化的探讨。

梁漱溟和胡适面对的问题,我们今天仍然存在,甚至更为严峻。最后,罗教授与在场的青年教师与学生就相关问题进行了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