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场校级学术讲座:陈进国教授谈“修行人类学研究的最新进展与理论反思”

发布时间:2021-05-10浏览次数:358

2021430日上午10时,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系陈进国老师华东师大闵行校区法商北楼425室进行了题为修行人类学研究的最新进展与理论反思的学术讲座。本次讲座是校级百场讲座的第15场,也是社会发展学院城市社会与文化讲坛2021年的第6讲。讲座由华东师范大学人类学研究所黄剑波老师主持,厦门大学人类学系龚浩群老师、南京大学社会人类学研究所杨德睿老师、华东师范大学人类学研究所朱宇晶老师参与相关讨论和评议。

陈进国老师首先指出,“修行人类学”仍是一个相对模糊的问题域,同时也具有很大的讨论空间。经过数届研究工作坊的努力,相关的研究主题逐步清晰,形成了一系列颇有前景的研究方向。当然,前期从语义学、文学等角度出发的基础性工作固然重要,但同时还需要更多跨学科的视角,比如历史学、哲学、观念史等视角来对整体的研究工作进行补充。

陈进国老师认为,以往对于“修行”的定义多是从“是什么”出发,缺少对于“不是什么”也即对于修行界定范围的更多讨论,研究对象和主题相对分散,缺乏更具指向性的探讨。例如自我通过修行变成宗教人的过程中所体现出的文化习得机制以及灵性教义观等,可作更细化的讨论。

接着,陈进国老师就人类学的修行研究中可延展的理论和研究方法方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人类学在传统上擅长社区研究,但在修行人类学中,应不局限于此,还可拓展文献作为田野。这也给我们提供了更多的研究反思,人类学如何以文献作为田野,对传统的关于修行的文献进行再梳理。人类学还应关照当下的现实,比如修行与中产阶层的关系,修行主义的兴起与全球化、世俗化和现代化等过程的关系,修行如何成为话语、产业以及个体对于自我身份的界定。又如,个体或集体通过修行话语的建构和修行主义的行动,表达了什么,从中体现出怎样的集体行动逻辑和文化传统。这些问题的考察,不仅结合了宗教研究,也体现了人类学传统对于当下和现实中人的关怀。

陈进国老师强调,目前的修行人类学研究中对人的研究有所缺失,从生命史、人生史等研究角度切入,要在大历史中看到人本身。不能只注重外在结构,而忽视作为行动主体的人。同时,呈现活泼具体的人也要求我们对书写的方法进行反思,也即人类学意义上的“人生史”如何能够有意义地呈现。

之后,厦门大学人类学系龚浩群老师、南京大学社会人类学研究所杨德睿老师、华东师范大学人类学研究所朱宇晶老师围绕陈进国老师的相关思考进行了热烈地讨论。

龚浩群老师基于自身有关泰国禅修的研究经验提出,修行研究不仅应该注重内在的体验,还要看到内在体验与外在结构之间的张力。也就是说,身心并非一个自足的意义体系,我们不仅要去观察人们的修行过程,还要了解他们对现实社会和政治问题的理解。另外,龚浩群老师还提到,修行人类学的研究还应注重理解宗教经典文本及其在具体历史过程中的意义变迁,否则研究本身很难更加深入。

杨德睿老师则认为,修行人类学的研究应当在纵向历史和横向空间的对比中进行深入探讨,具体来说,就是对特定个人的生命史书写可以结合对某一特定宗教行业的历史梳理,或者对不同地域之间的比较来进行。更进一步地,杨德睿老师认为,修行人类学应该具有更加整全性的视角,不仅仅局限于宗教领域,还可以关联经济问题等等。

朱宇晶老师从自己的研究经验出发给出了两点建议,一方面是认为修行人类学的研究群体应该发展出更加聚焦性的问题意识和研究母题,从而促进学术共同体内部的互动和对话;另一方面修行人类学的实际研究如何在当下的学科体制下能够更好地进行,如何能够在宏观层面进行研究框架和研究议题的设计,以期更好地指导硕士、博士研究生进行某些具体领域的研究,从而将在更加有力、可持续地推动修行人类学的发展。

接着,黄剑波对各位老师的观点和建议进行了总结,并提出了自己的相关意见。黄剑波老师认为,修行人类学对于主体的过度强调是一个需要注意的方面,因为结构的制约可能是以不可见的形式存在的,任何个体对修行方式的选择和意义解释都是在特定的结构性限制中生成的,这种限制很可能是在以自身不可知的方式在发挥作用。另外,黄剑波老师就多重感官体验对修行过程的影响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当下的人类学研究过于聚焦语言性的材料而忽视了在身体感官层面的其他维度,而这无疑也指涉了对人本身更加丰富的理解和整个方法论层面上的自我审视。当然,人不仅仅是一个具体实践活动中的个体,也是具有历史感和整体感的个人,是在社会政治经济脉络中存在的个人。

最终,讲座在老师和学生们的热烈讨论中愉快地结束了。


供稿社会发展学院